中宏网北京9月3日电(记者 王镜榕 视频报道 郭霖滨) 9月1日上午,聚焦“新理念 新跨越 新格局——推进更高水平全面开放的新挑战与新未来”主题,中宏论坛第二十八场在线研讨召开。对外经贸大学中国世贸组织研究院院长屠新泉应邀出席论坛并作主题发言。
以下是发言内容:
首先,我想谈几点关于对外开放的认识问题,不解决如何认识对外开放,我们也就不能更好地实践对外开放。
第一,开放首先是一种哲学理念、一种生活方式,其次才是一种经济政策。作为一种理念,开放是任何人、任何时候、任何国家都应该坚决做的,不应该机会主义。因为任何时候,我们都必须向他人学习,人与人之间必须有思想的相互碰撞、资源的相互交换,才能实现更好的成长和发展。“三人行必有我师”,其实讲的就是这样一种理念。对一个国家来讲,也不是强的时候才要对外开放,不是弱的时候就不能对外开放。中国人历史感特别强。一说就是唐朝的时候,中国如何强大,所以强大是因为开放。另一说就是清朝的时候,中国如何孱弱,所以封闭导致落后。其实这种因果逻辑有点简单化,从政策角度讲并不是那么直接,而且农业经济条件下的对外开放和现在工业经济、数字经济条件下的对外开放是完全不同的,不能简单类比当下的情况。
第二,对外开放不是一招鲜、万灵药,不是一开就灵、只开就灵,不能把所有期待都放在对外开放上,同样也不能把所有问题都归罪于对外开放。对外开放是经济发展的必要条件之一,但绝对不是充分条件。现在很多反全球化的国家,就是因为把很多国内问题归咎于全球化,而不是去寻找自身的原因。世界上有很多国家是很开放的,但是也没能实现经济发展。而对外开放要更好地发挥作用,最重要的是要有健康运行的国内市场经济体制。高水平的对外开放需要有高水平的市场经济相配套,两者之间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
第三,对外开放是有风险、也面临严峻挑战。从理念转化为政策、从道到术,不是简单地照搬,那样就成了教条主义。对外开放作为一种经济政策,具体实施过程中是要讲策略、分步骤的,是要循序渐进、逐层展开,绝对不是说对外开放就毫无保留、大门洞开。因为现实世界里,仍然是存在民族国家的分界线的,彼此之间仍然是有利益冲突的。因此,要确保对外开放更好地平稳推进,国家需要建立一系列的风险防范机制,同时在开放中要量力而行、循序渐进。
基于上面的几个认识,我来谈几点政策建议。
第一,我们的对外开放应该是全方位的。我这里说的全方位是指对外来讲,我们要向所有国家开放,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当然除非发生战争这种特殊情形。当然我们知道现在西方国家在美国的领导下想跟中国脱钩,但是他们要脱钩是他们的损失,我们决不能主动脱钩。一方面西方国家仍然有需要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无论是硬科技还是软制度,另一方面,现实地来看,西方国家在我们的经济发展中仍然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经过那么多年的贸易多元化努力,但2021年OECD国家仍然占据我们总出口的53%,占据总进口的47%。当然高技术领域的比重就更高了。我这里说的全方位从对内来讲,是指我们国家的各个省份、各个地方都应该对外开放,不分强弱、不分东南西北。所以我觉得自由贸易试验区应该允许每个省都搞,在他们职权范围内的,可以自行决定,涉及中央事权的,再一事一议。
第二,我们要加快高水平对外开放和高水平市场经济的衔接。商务部喜欢讲内外贸一体化,当然很好,但我觉得我们应该更进一步,讲内外部市场一体化。市场经济体制并不完美,但它是目前人类所发现的最能激发人的活力、最能有效配置资源、组织生产、分配产出的方式。目前我们的市场经济还不能说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一个表现就是政府的干预意愿和能力在有些方面仍然太强,不放心让市场主体自行去解决问题,另一个是国内的部分领域对内开放水平和竞争程度不高,也就不可能扩大对外开放。
第三,我们的对外开放也要补短板,总体上来看,中国已经是一个高度对外开放的国家,并因此取得了辉煌的发展成绩。但相对来看,服务业对外开放尤其是服务业对外资开放程度仍然明显不足。应该说,由于服务业涉及国内经济、社会的方方面面,在开放中应该更加谨慎,相应的行业监管应该更加健全。但从目前来看,我觉得我们已经到了更加大胆推进服务业对外资开放的时候,一方面我们已经建设了比较完整的、有较强竞争力的国内服务业体系,不用担心外资进入会造成重大的冲击或者形成垄断,另一方面,服务业的发展水平对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有着直接的影响,我们现在一直讲促消费,其实大部分消费都是服务消费,更多地引入外国先进的服务业态、服务提供者,可以更好地以供给促进消费,为经济增长提供更多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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