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在“稳健的货币政策”要求中提到了“增强资本市场内在稳定性”。笔者认为，增强资本市场的稳定性，未来应当从增加入市资金、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保护投资者利益三大方面入手。

　　首先，要增加入市资金，一方面要平衡资本市场的投融资功能，促进投融资良性循环；另一方面要积极维持市场信心，在出现非理性剧烈波动时采取措施，避免市场恐慌。2021年到2023年，沪深两市股票融资共4.1万亿元，其中IPO融资1.4万亿元，股票增发融资2.7万亿元。2021年1月至2023年12月，沪深两市A股总市值由76.6万亿元下降至71.0万亿元，市值共减少5.6万亿元。成交金额方面，2021年至2023年，沪深两市年度成交金额一改2018年以来的上升趋势，由247.4万亿元下降至196.4万亿元，下降幅度高达20.6%。此外，2021年至2023年，A股市场出现了多次非理性剧烈波动，引发了市场恐慌，其中上证指数日跌幅超过2%的天数共计21天。这些都反映了当前市场投融资功能发展不均衡、投资信心不足的困境，未来应当以更大力度吸引资金入市，活跃资本市场。吸引资金入市，一方面可以考虑参照国外经验，对于持有股票超过一定年限的投资者，股票亏损金额可以按一定比例申报抵税；另一方面，可以继续支持全国社保基金、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年金基金等扩大资本市场投资范围，积极引导中长期资金入市。

　　其次，要提高上市公司质量，把好“入口”，畅通“出口”，完善市场优胜劣汰功能，增强市场的投资价值。一方面，要从源头上严把质量关，让真正优质的公司上市；另一方面，要加大重组退市力度，及时清理问题企业。2021年和2022年，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归属于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分别为4.8万亿元和5.2万亿元，年度分红总金额分别为1.8万亿元和2.0万亿元，分红占净利润比例分别为37.3%和38.0%，分红公司数量占A股比例分别为68.6%和65.6%。未来要致力于持续提升上市公司内生质量，增强企业核心竞争力，引导上市公司积极回报投资者，扩大分红。同时，对于经营存在重大问题，多年不分红回馈投资者，或者股票交易持续低迷的问题企业，要加大退市清理力度。

　　最后，要保护投资者利益，强化资本市场监管，提高违法违规成本，全面提升“零容忍”执法效能。根据上海证券交易所数据，截至2024年2月，A股个人投资者账户数为3.5亿户，机构投资者账户数为108.8万户。从数量看，中小投资者数量占投资者数量的绝大多数，这也意味着强化监管、保护中小投资者利益，是稳定资本市场信心的必然要求。未来一方面要加强法治建设，考虑推进刑法与证券法的联动修订，以非法获利金额为基础确定处罚金额、加大行政处罚力度，大幅提高违法违规成本，大力营造“不敢违、不想违”的氛围；另一方面，要提升监管能力和效率，进一步完善证监会证联网、监管云、监管大数据仓库、智慧监管平台等重点监管系统，充分运用金融监管科技手段提升监管能力水平。（作者：何青，中国人民大学长江经济带研究院高级研究员；胡通，中国人民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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