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篇名为《内部员工实名举报诺华制药涉嫌在中国洗钱 临床带金销售》的帖子流传网络。帖子显示,举报者称自己是诺华制药的一名医药代表,负责代文、倍博特、洛汀新等产品在某地区的临床推广工作,主要举报诺华制药在餐厅召开虚假学术会议,从餐厅买发票刷卡套现、用于支付临床医生使用诺华制药产品的回报等违反医药代表行为准则的违规操作。举报者称,作为使用诺华制药产品的回报,诺华制药医药代表承诺临床医生,每使用一盒代文,支付医生1或2元,每使用一盒倍博特,支付医生1或2元,每寻找到一名新患者,奖励20或40元,明码标价,以获取最大市场份额。
对此,诺华制药做出回应称,公司相关部门正针对此事进行调查。诺华制药将在保护所有被涉及员工正当权益的前提下,严格推进各项内部自查。若发现有任何违规或违反公司价值观的情节,一经核实,诺华制药将严肃处理。
这并非诺华制药首次陷入行贿风波。2016年3月,据英国广播公司报道,诺华制药涉嫌贿赂中国医护人员以提高药物销量,诺华制药同意就对中国医护人员行贿以提振当地销售的民事诉讼向美国政府支付超过2500万美元的罚金。
从1978年第一家外资企业——日本松下电器落户中国到2014年中国首次成为全球最大的FDI(吸引外资)接收国。外企在中国的发展折射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变迁,也见证了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历程。
然而,近年来,在华外企在华频频曝出贿赂门。从科技到汽车,从医药到食品,葛兰素史克、美赞臣、雅芳、辉瑞、摩根士丹利、强生、戴姆勒、力拓、西门子、IBM等一系列在华知名外企曝出商业贿赂丑闻,已然说明了在华外企经营策略的整体面目——恰如国际权威反腐机构透明国际所指出,“跨国公司对国际反行贿公约的精神充耳不闻”,而以行贿的方式介入发展中国家市场。
有调查显示,跨国企业在华行贿事件一直呈上升趋势,中国在10年内至少调查了50万件腐败事件,其中64%与国际贸易和外商有关。事实上,外企行贿的招数,丝毫不亚于国内企业,甚至更为游刃有余,更“懂”中国商业环境的“潜规则”。
在华外企在华屡陷贿赂门,其司法与商业责任当然应被追究,但仅此其实还并不足够。知名外企为何会在不同地区和市场采取完全不同行为与商业模式,为何偏偏在特定地区和市场以行贿的方式介入,这里面是否有“入乡随俗”的成分,或许才更值得反思。
下面我们来盘点一下这些年在中国行贿被罚的外企。
IBM
2004年至2009年,IBM中国公司至少发生了114起违规行贿案,IBM因此被SEC罚款1000万美元。IBM(中国)两名高管及100多名员工均卷入其中。
西门子
2008年12月,西门子在过去10年中曾向中国客户行贿7000多万美元,获得超过23亿美元的订单。西门子交纳16亿美元罚款与德国和美国司法机构达成和解。
力拓
2009年7月澳大利亚力拓集团上海办事处的4名员工“涉嫌窃取国家机密”,该办事处总经理、力拓铁矿石部门中国业务负责人胡士泰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美国CCI
2009年8月,美国司法部披露,美国控制元件公司通过行贿多个国家的官员,国企、民企工作人员,获得利润4650万美元,行贿名单中中海油总公司和中石油赫然在列。
戴姆勒
2010年3月,美国政府指控戴姆勒公司在1998年至2008年间向包括中国在内的22个国家的政府官员行贿数千万美元。戴姆勒支付1.85亿美元罚款平息行贿门诉讼。
强生
2011年4月7日,SEC公布,强生公司在全球多个国家通过贿赂医生和支付回扣等手段获得业务合同。为此,强生同意支付共7000万美元以求和解。2010年,时为中国药监局副局长的张敬礼被“双规”,疑缘于强生等企业向其行贿。
摩根士丹利
2012年4月,摩根士丹利前高管盖斯·皮特森行贿中国官员数百万美元,协助其在上海完成了多个重量级房地产项目,包括上海世贸大厦等。
辉瑞
2012年8月7日,SEC披露,辉瑞制药在包括中国在内的8个国家,向当地官员以及医生和医护人员等国有单位公职人员行贿。辉瑞与美国司法部和SEC达成和解协议,缴纳6016万美元罚金。
摩根大通
2013年8月,美国当局正在对投资银行摩根大通展开受贿调查,以查明其是否通过雇佣中国高官子女而获得在华从事相关业务的机会。
雅芳
2014年5月1日,身陷海外贿赂调查近6年的雅芳公司宣布,已经与美国司法部以及证券交易委员会达成谅解,公司将支付1.35亿美元罚款。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指控,雅芳曾向可帮助其获得直销经营许可、逃避罚款等行为。SEC称,雅芳向中国官员行贿9600笔,行贿总额165万美元。
早在2008年,美国司法部和证券交易委员会就开始针对雅芳海外贿赂进行调查,涉及的海外市场包括中国等。
2011年,雅芳公司在递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备案文件中披露,他们已经辞退了全球内审和安全部门的前主管以及三位中国区的高管,原因涉及中国市场发生的贿赂问题。
葛兰素史克
2014年9月,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对葛兰素史克(中国)投资有限公司和马克锐等人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案进行不公开开庭审理,当日宣判。GSKCI被判罚金人民币30亿元,这也是迄今为止中国开出最大罚单,马克锐等被告被判有期徒刑二到四年。
美赞臣
2015年7月29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简称SEC)宣布,美赞臣因在华行贿将支付1200万美元的罚款。
SEC官网显示,2008年至2013年,为了推销其婴幼儿奶粉,美赞臣向中国公立医院的医护人员不当支付约207万美元,从中获利777万美元,这部分获利被罚没,加上处罚的300万美元和126万美元判决前利息,美赞臣需要向美国政府支付1200万美元罚没金。
早在2012年10月,美国SEC就披露,开始调查美赞臣在中国内地的商业行为。据悉,美赞臣近三分之一销售额来自于中国市场。(综合整理)